“长江水,海棠红,雪花白,腊梅香。”
余光中先生,出生于南京,病逝于台北。
想到去年,晚会上班级诗朗诵《寻李白》,气势磅礴。余老先生是魏晋风骨,人们谈《乡愁》谈他清隽忧虑,而从《寻李白》的狂气中,我读到他的豪情。
难怪他喜欢看《琅琊榜》。
江左梅郎,那大概是他心里向往的样子。
“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,常州人,南京人,川娃儿,五陵少年。杏花春雨江南,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。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。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,摇过去又摇过来。残山剩水犹如是,皇天后土犹如是。纭纭黔首、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。那里面是中国吗?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。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,牧童遥指已不再,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。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,究竟在哪里呢? ”
——《听听那冷雨》余光中
杏花春雨江南。
真是美丽。
美到令人心颤,颤了整整一生,颤到心碎,碎在那一弯浅浅海峡中。
想起席慕蓉说,“母亲啊,你不能因那湖不叫玄武,你就不爱那湖。”
南京南京,那个时候,多少去了台湾的人,念念不忘的故乡。
听同学说,余先生爱极了濛濛细雨,希望去世的那天,也下着小雨。
您知道吗,一连一个半月没下过雨的南京,今天下雨了。
不多不少,正是濛濛小雨。
纵使“隔着千山万山,千伞万伞”。
隔着纵贯金陵的滔滔长江水,隔着莫愁湖的西府海棠,隔着紫金山千峰覆雪,梅花山万里飘香。
“前尘隔海。古屋不再。听听那冷雨。”
听听那冷雨。
它迎你拨开万里梅香,踏遍千峰沐雪,寻得灼灼海棠,蹚过滚滚长江——
终得归乡。